那你不妨以后跟着我吧。——金风
我当然好奇这个娘娘腔非主流能够整出怎样的道具来了。纸箱子虽然大,但是却并不沉重的样子,一鬼抱着它都还屁颠屁颠的。到了位置上以后,社长同志弓下身子把箱子放好打开,然后从里面使劲抽出了一条绳索。
“金老师,请您过目吧。”
一鬼用他那只娘气十足的兰花手把绳索的一头交到了我的掌心。
从他把在箱子中盘起的绳头扯出来的时候我就在注意了,他的这箱“特殊道具”跟平时使用的棉绳和尼龙绳索都不太一样,表面一层有着薄薄的反光,似乎拥有橡胶一样的质地。拿到手中之后一看,果不其然,这根本不是什么绳子,而是半透明的茶色塑胶管,里面还有一圈一圈的东西。而且,管子的顶端有一颗突起的褐色小点,都不清楚是干什么用的。
这样的“管子”,用来捆缚倒也不是不可以的,但这其中的噱头又是什么?我抬头有些莫名其妙地问一脸洋洋得意地把手搭在小奴隶阿娇肩膀上的社长道:“呃……天藏啊,这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
“嗬嗬……是这样的金老师。请看。”
一鬼一边笑着一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金属制品,对着我手中的“管子”轻轻一按。然后,管子里面那一圈一圈在茶色外皮包裹中的螺旋小玩意儿便一下子明朗了起来。换句话说,整条管子里面其实装着照明装置,只要遥控器一按,里面隐藏的螺旋软灯管就会荧荧的蓝色。
这种蓝光被茶色的外皮裹住,又凭空横生出了一股神秘感。
啧,我倒是小瞧了这个娘娘腔嘛!
这么多年来扶桑的绳师们都致力于缚法招式的创新,从来没有人把脑子动在道具改良这一方面……
在大多数老一辈绳师的概念里,绳艺本来就是传统的,本土的东西,越返璞归真越有味道。这些想法固然不错,但是在步入新千禧之后,消费主群体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作为一个登台献艺的艺人要吸引年轻人掏腰包,就免不了做一些能够吸引眼球的举动……
这很可能也是一个外来的白人——黑天狗,为什么能够占据扶桑绳艺界上席之地的原因,他传闻中的表演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这小子你别看他娘里娘气,脸上环佩叮当响,瘦的跟猴一样还要穿着紧身皮衣,可是他到底有这么几桩好处:
一,对他自己感兴趣的那些事特别虔诚。因此他对我的态度的尊敬的,马首是瞻的。
二,家境特殊而且相当吃饱了撑的。老爸是稻村会的一份子,每天无所事事的他就潜心于愉虐的事业里,属于后现代文艺青年。
三,日台混血的他是台湾S/M社团的社长,在当地拥有一定的人脉,以及群众基础。
四,如果这是他自创的,那么他似乎是个道具方面的天才……
拥有这样的属性,他不正是我一炮打响路途中的超级小弟嘛!哼哼,握着这条遥控塑胶管,我不禁感叹小师姐密室中师伯设计出来的那些中古器具已经过时了!
“金老师……嗬嗬,您觉得满意吗?”
一鬼天藏见到我握着绳管微笑不语,俯下身子的同时,抬起手很“风骚”地一撩他紫色的侧发,问。
看着他那满眼忐忑,好像生怕我不满意似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推了一记他的肩膀说:“很有创意啊。但这玩意对绳师的要求比较高……你是从黑天狗那里学来的?还是自己琢磨的?”
“嘿嘿,是我自己搞的。”一鬼被我推直了身子,拍了拍被弄皱的皮衣肩膀说,“就是不能截断……要事先丈量好尺寸,我现在正在试验能不能用超级的荧光材料代替这些袖珍软灯管呢。”
“不用急,这次就用这一批好了!我绝对没问题的。”开玩笑,老子是什么人……说用七丈长的绳子,绝对不会把它用到七丈一,这些小瑕疵,是难不倒我的。
一鬼听了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搂住站在一旁,满脸娇红的小奴隶很“有爱”地笑道:“嗬嗬嗬……我就知道金老师这样的青年俊彦,绝不会输给黑天狗老师的呢!什么时候我的小阿娇也能得到金老师的协同教导,那可就好了……”
我一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了,连忙一瞪眼打住他道:“诶,我们是不是该上去看看搬来的器械了?”
“噢是的金老师,跟我再上来吧。”一鬼天藏也自知有些失态了,抿着涂了黑红色唇膏的嘴,低着头说,“嗯哼,这些都是我从扶桑订购的原版,然后又稍微改造了一下,正好要金老师来指导一下呢。阿娇,你在跟最后面……”
听着他不男不女的声音,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阿墨,小师姐的眼睛里也满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那种颜色。的确,这个人实在是太令人无语了。
于是大家又尾随着一阵腐风来到了二楼。我看到几个穿着也十分前卫的年轻人正在被黑色塑胶模裹好的木台地上面整理着金属支架,看到一鬼天藏上来,都很服气的样子叫“社长好”。
经过了一番介绍,大家也认识了我,甚至有一个小伙子当场掏出纸和笔来问我要签名。我敷衍过之后,端详了一下刚运送过来的金属器械,金属架跟在风铃别墅里筱田怪大叔准备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大概离地一米二左右的地方又焊接上了两根岔枝。这样一来,整个金属架就可以以高低杠的形态运作,而且能够自由调整两根横杆的高度了(如果需要第二根的话)。
我的缚法中并没有这么繁复的器械要求,看来这架特殊的金属支架是为了应付某些天狗流刑的变种吧……嘿,不过一鬼天藏这方面的天赋实在是让我有些吃惊,我趁着小潘正对几个义工在询问情况的一刻,偷偷挤到一鬼的身边轻声用国语问:
“天藏,想不想再继续学习道具和教育手段?”
“想啊。”一鬼回头“娇笑”道,“嗬嗬嗬……我恨不得再做出一些好东西,能更好地照顾小阿娇呀。”
这么近的距离,看他那张脸着实有些让人吃不消。我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感继续说道:“那你不妨以后跟着我吧。你知道我未婚妻是谁么?”
我和一鬼都会双语,这显然也是他作为小弟不可多得的好处之一 阿墨听不懂我们说话,只好去旁边端详大型器械了。一鬼天藏眯着银亮的眼皮瞄了一眼小师姐的背影,疑惑道:“她是谁呢?金老师。”
“她是绳姬阿墨。”